第36页_败家先生叕在扔东西了+番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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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页

  惊恐?那倒说不上。害羞?也不太沾边……

  岑棽被李他的眼神逗笑了,又压下来,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李他身上,脑袋埋在李他后颈,故意拿嘴唇去蹭。

  李他想躲,又躲不掉,缩着脖子,觉得浑身又热又痒,“要不要喝水?”

  岑棽摇头,嘴唇在李他耳后左一下右一下地蹭。

  “饿了吗?”李他问。

  “嗯。”岑棽点头,嘴唇和鼻尖又上上下下地在李他脖子上扫。

  “我们去吃饭?”

  岑棽嗯了一声,没表态,又说:“好累啊……”语气倒不显疲惫,声音又哑,撒了个娇出来,干巴巴的。

  热气直往李他脖子后背钻,磨人。

  又过了好一会儿,岑棽抱够了,估计也休息够了,这才直起腰站直,一揽李他的肩膀,“走!去吃饭!”

  岑棽带李他去永兴坊吃饭,不怕人多,也不怕溢价,反正岑棽心情好。

  李他终于才自然了点,不停地给岑棽夹菜夹肉,又开始吹彩虹屁:“四十公里啊!四十二公里啊!我要走一天!”“你前面也没多少人出来,你是属于最早的那一批”“你知不知道你快要过终点的那段冲刺,旁边女生全在尖叫,我都快聋了”……

  岑棽被说得高兴了,碗里李他夹过来的菜一时半会儿吃不完,他注视着李他的眼睛,像在做什么决定似的,“陪我去骊山玩。”

  李他顿了一下,“哪里?”

  “华清池,骊山。”

  岑棽上次在车上听见李他说梦话、唱“汉皇重色思倾国”的时候,就决定带李他去骊山玩了。

  上次两天的时间不够玩,不够李他欢天喜地的。

  “你怎么突然想去那啊?那么远。”

  岑棽舔了一下嘴唇,半眯着眼,问:“你怎么知道很远?”

  李他猛地愣住,大方承认:“那次周末不是说出去玩么,西安周边我都查了一下。”

  “那你怎么不说想去骊山。”

  李他有理有据,“我又不是非得去,以后有的是时间,再说了去了骊山,就去不成城墙或者别的什么地儿,西安那么大,两天怎么玩得下……”

  岑棽低着头吃菜,一边笑,说:“那你以后心里想什么一定跟我说,想去哪想吃什么,别把我当外人。”

  李他顿了一会儿,像在考虑,然后才慢吞吞地嗯了一声。

  “还真挺讨人喜欢的。”岑棽想,其实李他也不小了。

  第29章今

  岑棽答应要带李他去骊山的第二天他就后悔了——

  当时跑完,光顾着抱美人去了,没拉伸没冷敷,连云南白药都没喷,后果就是跟腱炎犯了,足跟骨和跟腱钻心地疼,蹲下都费劲。

  不巧,第二天李他就给岑棽发消息,说请到假了,就明天。

  还看了天气预报,晴。

  岑棽惨笑,又开心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脚。

  淡季,虽然天气好,毕竟是大冷的天,又是工作日,华清池内游人寥寥。

  百花早已凋零,只剩下腊梅还给面子,努力给游客照布景。

  幸好李他是个土包子,他不是来赏花的,就是来见世面的。

  华清池就那么大,路也平坦,岑棽腿长,慢悠悠地陪着李他逛,脚还不算疼。

  李他隔着玻璃看展示的演出服装,恨不得把眼球粘上去。

  岑棽走累了,靠在房梁柱子上歇脚,又说:“《长恨歌》得三月底才有票,到时候带你来看。”

  李他回头看岑棽一眼,撇撇嘴,委屈死了,“我就看看,舞剧就算了,我肯定看不懂。”

  岑棽手揣裤兜里,整个后背都靠在柱子上,声音慵懒,“也是,长恨歌那么阳春白雪的东西,幸好你是跟着我,我不嫌弃你。”

  李他:?

  他吹胡子瞪眼一回,似乎也看出来岑棽今天兴致不高,杀岑棽几眼,规规矩矩当个小土狗。

  然而游完华清池,踏上骊山的第一级阶梯时,李他就不土了。

  爬山啊,李他最在行了,别说这种阶梯的,就是乱石横生的,他徒手不穿鞋都能登顶。

  岑棽像个爹,一个劲儿鼓励李他往上爬,不肯让自己在李他前面——脚底沾地都痛,每走一步都要弯腰屈膝,走起这种阶梯来实在不太优雅。

  岑棽走一段就要歇一段,他也不嫌弃,转个身原地坐下,长腿搭在阶梯沿上,霸占四五级。

  李他风风火火往上爬,转头一看岑棽还在老下面,又跳着阶梯下来。

  “岑棽!”李他总这样喊,声音一出口就被山上的风刮跑,不知道吹去哪里了。

  不管吹去哪里,李他一出口,岑棽总能第一时间他听见,回头时看见李他旁边的石栏都不扶,两级两级地往下蹦,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,“你他妈慢点!”

  从兵谏亭上来,最陡的一段路坡度达70度,岑棽的视角看上去,像是李他站在悬崖边上,往下一扑,往自己身上跳,能不吓人吗?

  李他嘻嘻哈哈在岑棽身边坐下,下面很长一段路都没人,李他也像岑棽一样,把腿伸出去,晾在阶沿儿上,双手往后,胳臂肘撑着上面的阶梯。

  “我家里也是这样,出门就是山,只是没有骊山这么高,也没这么多树,全是地,庄稼总是不好。”

  岑棽静静地听,然后问:“喜欢爬山啊?”

  “嗯。”李他使劲点头,突然换了个话茬,“其实我也听过长恨歌,”李他突然说,“外公会背一整首,也和我说过这个故事。”

  “外公很疼你?”

  “外公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。”

  岑棽有些心酸地笑笑,他没见过外公外婆,从来没有,他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外公外婆阴祭。

  “那你这次出来这么久,告诉外公了没?”

  李他愣了一会儿,说:“应该知道吧,我走的时候路过坟地了。”

  岑棽的表情一顿,过了好久,他把手伸过去去揽李他的肩膀,勉强笑了笑:“以后我疼你。”

  李他扭头看着岑棽,脸上是忍笑的表情,看了好久,终于忍不住笑了,“以后?”

  以后什么?以后疼你一辈子啊!

  这话酸溜溜的,岑棽说不出口。然后李他下一句就说:“现在就不疼了?”

  岑棽:?

  “滚!”岑棽说,然后扶着石栏站起来,转身挣扎着往上爬。

  一般来说一个多小时的路程,岑棽今天拉了李他后腿,硬是到了中午两人才登顶。

  也正是好时候,烽火台上没人。

  尽管没人,风声很大,李他的声音比风还大。

  “在这可以看到整个西安吗?”李他大声地问,又拿出手机一个劲儿拍照。

  正值午间,阳光很烈,山顶的雾都散开来,霾也比山脚下薄得多,虽然看不真切,但看得远。

  整个西安被笼罩在浓雾之下,平时那些五彩斑斓的建筑此刻都变得灰扑扑的。

  视线极尽处,是低低的山脉,轮廓不太清晰,只是绵延起伏,和骊山遥遥相望。

  岑棽只看了这么一眼,实在不太撑得住,就转过了身,背靠在垛子上,双手往后撑在垛口上,膝盖微曲,双脚换着点地,这才轻松了一些。

  李他四个方向拍了一通回来,走回岑棽身边,趴在垛子上俯瞰骊山脚下。

  岑棽和李他就这么面对着相反的方向,一个逆着风,一个顺着风。

  不说话,谁也不理谁,也没有别的人打扰,特别自在。

  吹了好久的风,李他抬眼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阳,又开始唱起那首歌来,“汉皇重色思倾国,御宇多年求不得。杨家有女初长成,养在深闺人未识……”

  有些字眼是普通话,有些字眼是陕甘地区的方言,平舌卷舌也不分,咿咿呀呀的,被风吹碎了,散落在烽火台。

  年轻的嗓音,活生生唱出沧桑来,像是李他在怀念外公,也像是愧疚,李隆基对他的王朝、他的贵妃的愧疚……

  幸好李他嘴角是扬起的,他在笑,享受着现在的肆无忌惮,他甚至还嘚瑟似的,扭头朝着岑棽,“临别殷勤重寄词,词中有誓两心知。七月七日长生殿,夜半无人私语时……”

  岑棽感受到了李他的视线,他也扭过头,看见李他仰着头看着自己笑,面庞上洋溢着柔和的光,哼唱着古老的《长恨歌》。

  岑棽突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声了,猎猎的风声、林间树叶的哗哗声、山顶偶尔一声的鸟鸣,甚至李他唱歌的声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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