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、扑倒_野性宠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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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、扑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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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白斐含趴在龙晖后背上,双臂搭在他肩膀上,长长地垂下去,雪白细长的胳膊,附上了龙晖的胸口处,感受着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。

  “我真的没事,现在一点都不疼了。”白斐含知道龙晖担心自己,安慰他说。

  龙晖点点头“嗯。”

  他像一只豹子一样,脚步轻快稳当,背上背着白斐含,却和一个人行走毫无差别,气息都不喘。

  可他的周身的气场,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,甚至可以说阴郁。

  白斐含和龙晖在一起,大半时间用来玩笑吵闹,小半时间用来调情暧昧,从未看到过男人严肃的时候。尽管他在新世界中是绝对的王者,众人都服从他,畏惧他。

  但他从来没在白斐含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威严,他在她面前,更像一个逗她开心的大哥哥,甚至时常令白斐含觉得,他像一个父亲。

  白斐含在龙晖背上,看不清龙晖的表情,但她知道龙龙晖此刻一定很吓人,她看到肃嘉陵在龙晖面前的畏缩。

  可白斐含不怕他,她在他背后轻笑着说“我忽然想到你像什么了。”

  “像什么”

  “像猪八戒”

  “为什么”

  “猪八戒背媳妇。”

  话一说出口,白斐含才想到失言了,她本意是逗龙晖开心,没想到把自己绕了进去。

  果然,龙晖恢复了往常爽朗的笑,白斐含在龙晖背后虽然看不清,但也能猜到男人笑起来飞扬的模样。

  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,媳妇,我们回家啰。”

  白斐含当然知道是她说的,不然她早就和龙晖打嘴仗了。她在龙晖背后垂了头,想,虽然他嘴上占了我便宜,但也说明他被我逗开心了。

  这个想法让白斐含一惊,原来只要他开心,占我一点便宜,我也是愿意的。

  把龙晖逗开心之后,白斐含才复又感觉到疼,左脚脚腕处和右腿膝盖处的疼痛蜿蜒到神经各处。她这才知道,原来刚刚不是疼了,而是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龙晖身上,感觉不到疼。

  锦盛小区就在电影学院对面,走路十几分钟足够。但因为白斐含是个伤员,龙晖每一步都力求稳当,不敢快走,所以十几分钟的路程,走了二十多分钟。

  锦盛小区内部绿化做得很好,龙晖背着白斐含走进小区,白斐含就感觉到一阵清新湿润的空气扑进了鼻腔,心情也大为舒畅。

  她知道龙晖言出必践,却没想到他这么快,周三刚刚说好要在电影学院附近买房子,周末就已经可以带她“回家”了。

  到了二层楼房前,上过台阶,龙晖轻手利脚地把白斐含放下来,他按了指纹,门开了,但是他却没有再背起白斐含,也没让白斐含进去。

  一只大手握住了白斐含的左手,还没等白斐含反应过来,已经被龙晖拉着按过指纹。

  意识到龙晖是在收录指纹之后,白斐含说“你真是胆大,连门锁都敢乱给,也不怕丢东西。”

  龙晖笑道“给你,不是乱给。”

  白斐含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她听到龙晖用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说道“到家了。”

  说着再次俯身,把她背了起来。白斐含的重量实在是轻,龙晖背三个白斐含都不会觉得累,但他却非常郑重地,用最端正的姿势背着她走进大门。

  好像她真是他的媳妇,他在背着新媳妇回家。

  进了龙晖的家,白斐含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高调奢侈,客厅的墙壁贴了淡绿色壁纸,配上纯白花瓶里的插花,一派清新之感。

  龙晖直接将白斐含背进了一楼客房,客房朝南,有很大的阳台,从阳台向外看去,可以看到花园里竞相开放的花,以及多种绿植。

  白斐含被龙晖轻柔地放到床上坐好。她穿着黑色运动短袖,和同色运动短裤,运动鞋在受伤的时候就已经脱掉了,是穿着校医给的拖鞋被龙晖背回来的。

  拖鞋已经放到了玄关鞋架处,现在她光着脚,坐在床上。

  白斐含这么坐着,刚好面对巨大的阳台,正好看到阳台外面的花朵和绿植,笑道“这那么多花,会不会招来蝴蝶蜜蜂”

  却没听到龙晖的回答。她把视线收回来,只见高高大大的男人坐在她面前的地板上,正专心致志看她脚上的伤,手抬到了脚面之上,却不敢落下似的,迟迟没动。

  “疼就说出来,不要忍着。”龙晖抬头对她说。

  白斐含低头,俯视着男人,看到男人的动作和眼神中的关心。本来已经被龙晖的家转移注意力,没觉出疼的她,忽然很想撒娇。

  白斐含从小被教育要懂事,她也确实十分懂事,知道龙晖心疼她,所以一直安慰他,“没事”、“不疼”。

  可是生生崴到了脚,右膝盖还破皮流血,怎么会不疼呢

  男人是第一个对她说“疼就说出来”的人,好像也是她长这么大,第一次被告知,你可以示弱,你可以说疼。

  白斐含眨眨眼,把眼中多余的水分锁在眼睛里,略带鼻音地说“有点疼。”

  小姑娘的声音像小猫的爪子一样,在龙晖心里狠狠地挠了一下,痒痒麻麻的。

  龙晖伸出双手,很轻很柔地拢着白斐含有些红肿的脚腕,轻轻朝上面吹气。

  凉凉的风抚到白斐含的脚腕,她竟然真的觉得有阵痛作用,只顾着感受着龙晖气息的大小,忘记了疼。

  “龙晖,不疼了。”白斐含再一次叫出男人的名字,刚摔倒的时候叫他,是因为那时候男人看到她受伤,像是一头没有保护好家人的野兽,随时处于失控状态,白斐含要安抚他。

  而这次叫出,却好像龙晖是他认识多年的朋友,她叫他,像叫一个老友,甚至,像叫一个家人。

  龙晖停下了动作,收回手,依旧坐在白斐含面前的地板上,地板是实木材质,并不凉,所以白斐含也没有让他起来。

  龙晖抬头看白斐含,白斐含也低头看龙晖。这个眼角有疤的男人,活的随性洒脱,她永远只见到他飞扬野性的样子,只有当她受伤的时候,他才会沉默、严肃、甚至阴沉,散发着骇人的气场。

  她可以牵动他的情绪。

  白斐含伸手轻轻地抚上龙晖眉角的疤。白斐含早就想这么做了,那时候,和龙晖认识不久,她只觉得摸他疤痕很危险,在白斐含的想象中,充满了征服和刺激之感。

  可今天她真的摸到了他的疤,想的却完全不是征服和刺激,而是一种带着柔情的安抚,心里酸酸甜甜的,好像吃了蘸了白糖的山楂糕。

  疤痕的触感并没有白斐含想象中的崎岖不平,只是比皮肤高出一点点,稍微硬一些,其他触感和皮肤无异。白斐含来回抚摸着,摸着摸着,她却笑了。

  “我早就想这么摸了,知道吗我觉得摸你眉角的疤,和摸老虎的须子差不多。”

  龙晖也被白斐含逗笑了“这么说也不错。”

  小姑娘的手凉凉的、柔柔的,来回搔刮着龙晖的眉角,龙晖觉得她刮的不是眉角的疤痕,而是他的心。

  白斐含想要和他打两句嘴仗,心头却忽然冒出一个词“岁月静好”。她想,我们现在这样,也真是称得上岁月静好了。她不忍心破坏,便把撒娇顶嘴的话咽了回去。

  龙晖忽然攥住白斐含的手,他的手很大,很暖,很干燥,白斐含的手被他攥在手心,也没觉出疼,甚至有点舒服。

  龙晖攥着她的手,就按在他眉角,轻声道“下回不受伤了,好不好”

  白斐含心中一软,眼中的泪珠终究还是落了下来,她听到自己说“好。”

  龙晖到客厅接了一通电话,电话来自徐茵如。徐茵如因为安全套事件,已经许久不敢和龙晖联系,刚才接到龙晖电话,还以为龙晖要兴师问罪,吓得差点不敢接电话。

  这次打给龙晖,是告诉他,交待的事情办好了。

  龙晖和白斐含说“下回不受伤了”,不是询问白斐含,而是询问他自己。他要保护白斐含不再受伤,这次在他眼皮底下去没保护好,至少要让伤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。

  之前在体育场,龙晖看到了一个穿粉色运动衣的女生拽了白斐含衣角一下,才导致白斐含摔倒。白斐含在全神贯注的运动中可能没有发现,但他的目光,全程盯着白斐含,当然能看到谁对她搞了小动作。

  敢伤他的人,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。徐茵如是女的,找她来解决再好不过。

  听说徐茵如把事情办好,龙晖郁结很久的眉头终于舒展,周身的气压也恢复如常,他又是那个随性洒脱的龙晖了,再无一点戾气。

  回到白斐含的客房,龙晖先是敲了敲门,在得到白斐含的许可后才开门进去。

  白斐含还坐在床边,一见龙晖进来,便笑道“你还是得送我回寝室一趟,我没带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,连睡衣都没带。”

  想了想,又补充“虞梦桢,就是我最好的朋友,她在组里,不能给我送,剩下的室友要么在组,要么和我关系不好,也不能给我送。你送我回去,我取完再跟你回来,好不好”

  龙晖说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

  “那要怎样呢我现在想躺一会儿,可是都没衣服给我换。”

  龙晖走近她,这回他没有坐在地上,而是站到她面前,高高大大的,低头俯视她,轻声说“穿我的。”

  男人带着他的爽朗干燥靠近过来,白斐含悄悄向后躲了一下,只听龙晖说“先穿我的,我让人把东西买好送过来,你再换上,好不好”

  白斐含发现,龙晖和她说话,好像多了一些哄的成分,他总在哄她,以前她还会介意他把她当小孩,现在却一点都不介意了,不管他把她当什么,她爱听他说话。

  “好。”白斐含几乎没怎么过脑子,便答应了龙晖的话。

  龙晖出去一趟,应该是找人买东西,和给白斐含找衣服,再次进来的时候,他臂弯处多了一件黑色衬衣。

  他把黑色衬衣递给白斐含“先试试,合不合适,我的衣服,你应该可以当裙子穿。”

  白斐含看到是黑色衬衣,有点惊讶,在她的印象中,龙晖几乎没穿过衬衫,她还以为他的衣服都是休闲风格的呢。她想象不出,龙晖穿衬衣的样子,是否也是一样的飞扬洒脱。

  “帮我把窗帘拉一下。”白斐含接过衬衣,说。

  龙晖转身走去拉窗帘,绣着长颈仙鹤图案的白色窗帘拉上,阳光也被遮住了。白斐含下意识便把上衣脱掉。

  脱了之后还想继续脱内衣,这才想起来龙晖还在房间。她住寝室住习惯了,在寝室,要换衣服,室友把窗帘拉好,便意味着可以换衣服了。

  她却忘记,这是在龙晖的家,不是在寝室;和她共处一室的也不是虞梦桢,而是龙晖

  “站住,不要动”白斐含心中略有一点惊慌,如果龙晖这时候转身可就尴尬了。

  龙晖果然没动,两只手还攥着已经拉得严丝合缝的窗帘边缘,笑问道“首长,要不要立正”

  白斐含知道龙晖在和她开玩笑,她说“不用,你不要转过来就好。”

  说着,她飞速脱下运动内衣,把龙晖的黑色衬衫穿好,系上扣子。龙晖的衬衫果然大,她穿上真可以当裙子,想了想,白斐含又把运动短裤也脱了,反正衬衫足够长。

  因为膝盖和脚腕受伤,脱下来的时候很是费了一点力,多花费了一点时间。

  龙晖面朝着窗帘,站着,不动,他站得板板正正的,白斐含虽然没让他立正,但他却真像立正一样站好。

  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,他知道小姑娘是在换衣服,声音仿佛有了韵律,生出一条条细细长长的线,很是缠绵地绕住龙晖的心脏。

  许久,身后终于没了声音,龙晖才长舒一口气,这小姑娘简直是在考验他身为男人的意志力。

  “好啦,你可以转过来了。”龙晖听到身后的小姑娘说,声音娇声娇气的,不像在命令,倒像在撒娇。

  龙晖刚要转身,又听身后女人说道“也可以把窗帘拉开啦。”

  龙晖两条长臂向两侧一拉,窗帘拉开了,阳光照射到龙晖的身上。

  他看到白斐含在床边坐着,穿着他的长长的黑黑的衬衫,扣子没系到顶端,露出雪白的脖颈,和隐隐若见的锁骨。

  衬衫袖子太长了,穿在小姑娘身上,生生长出了一大截,小姑娘正在像电视剧里戏子一样,把手缩在袖子里,两只胳膊随意甩着玩儿。

  至于下面,是雪白笔直的长腿,只是右边膝盖上面有红色的伤口和紫色的药水,左边脚腕也有些红肿。

  龙晖看到过很多种样子的白斐含,洋娃娃似的白斐含,眼中满是风情的白斐含,甚至穿着性感睡衣的白斐含,但是这次看到白斐含的瞬间头脑中还是短暂的失神一下。

  她在穿他的衣服,不是棒球衫皮衣等外衣,而是衬衫,贴身的衣服。

  龙晖只是这样想,都已经无限期待,更何况是亲眼看到。他让她不要回寝室取衣服,先穿他的衣服,不是没有私心的。

  她穿他的的贴身衣服,在他的房子里,坐在他的床上,他的面前。

  龙晖尽量表现得和平时一般,但他没有像平时那样走过去,而是将双手背在背后,提醒自己,不要吓到她。

  白斐含果然没有看出异样,更没有被吓到,她在龙晖向她走过来的时候,笑着说“你真听话。”

  小姑娘歪着头,一笑便荡起两个酒窝。

  龙晖走到白斐含面前,先是俯身捡起白斐含换下来的衣物,挂在臂弯处,而后蹲下他这样高大的男人,做蹲下这个动作本应该很困难的,可他却轻轻松松,非常自如地便蹲下了。

  蹲下后,男人伸手,把白斐含脱衣服时弄乱的头发抚到耳后,手却没有离开,依旧放在白斐含的耳畔,轻轻地抚摸着。

  大大的,略带茧子的手,很温暖,很干燥,摸得白斐含耳朵发麻,痒痒的,又变红了。

  白斐含垂眼小声说“你干什么呀”

  龙晖没有回答,没有收手,而是问“当着我的面换衣服,这么信得过我”

  白斐含说“我当时忘记了嘛,而且也不算当着你的面,是背着你的面,难道你脑后长了眼睛吗”

  回到了往日熟悉的氛围,白斐含顿觉开心,只是耳畔上的大手提醒她,今天和往日的不同,以前龙晖在打嘴仗的时候,是不会对她做暧昧的举动的;而做暧昧的举动的时候,又往往不打嘴仗。

  现在,他却一边和她打嘴仗,让她放松警惕,一面又做着暧昧动作提醒她,撩拨她,白斐含想,他可真是越来越越界了,可我真的不讨厌他的越界。

  “如果我转过来呢”

  “你不会转过来的。”

  “为什么”

  “因为你要听我的话。”因为我信得过你。

  “我如果不听你的话呢”

  “那我就咬你”白斐含说着,真的张开嘴,咬上了龙晖摸着他耳朵的那只手的手臂。

  起初白斐含并没有真咬,和在运动场的时候一样,牙齿轻轻地咬上他的手臂。手臂上的肉比手指上的的肉多了许多,白斐含只好松松地含着,更类似婴儿吸吮,她才舍不得真咬疼了龙晖呢。

  白斐含的幼年狐狸一般的牙齿,咬在龙晖手臂上,龙晖当然感觉不到疼,他只觉得酥酥麻麻的,酥麻之感从身到心,又从心到身,简直要了他的命。

  “之前还是小花猫呢,现在成小狗了。”龙晖笑道。

  白斐含,在咬人的百忙之中,还腾出空闲来说话“我才不咬人呢,我只咬你”

  她说话的时候,舌头温润的触感在龙晖胳膊上,一直蔓延龙晖全身,白斐含有一条爱和龙晖打嘴仗的舌头,舌头细细的,粉粉的,像刷子一样刷在龙晖的手臂上。

  “这话说的,我难道不是人”被撩拨久了,龙晖也养成了好性,即使身体已经箭在弦上,但还能状似悠哉地和白斐含玩笑。

  “我不是人的话,你是在亲谁呢”龙晖靠近白斐含,朝着她耳朵吹气。

  白斐含被他吹得耳朵像红透了的西红柿,却还是不松口,说道“我没有在亲你,我在咬你。”

  说着,还刻意加重了嘴上的力道,殊不知这点力量在龙晖那和挠痒痒差不多。她这样认真地做着咬人的动作,不像发狠,更像撒娇。

  “原来你在咬我,这点小力气,猫咬的都比你厉害些。”龙晖笑着,继续朝她耳朵吹气。

  白斐含听了,更气了,她发狠一咬,想咬完便松嘴,让他出去,她要躺下休息一会儿。

  可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,因为用力实在太大,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倒,摔倒了柔软的大床上。

  龙晖伸手欲拉住她,却因为还沉浸在和白斐含对话的心醉神漾中,慢了半拍,也跟着倒了下去。他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,还调整倒下去的方向,没有压到白斐含受伤的膝盖。

  龙晖他双臂撑着床,低着头,距离很近地看着白斐含。

  白斐含眨眨眼,小声说道“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冲个澡。”

  说完了,还欲盖弥彰地说“天气太热了,冲一个凉水澡。”

  她看到男人的喉结在她眼前滚动。

  以前不是没见过这个男人的喉结滚动,是很性感的样子。

  可今天距离最近,她才发现男人的喉结又大又突出,正在她眼前一上一下的,视觉冲击力又和以前不同。

  白斐含想,他的疤我已经摸到了,下回,我想摸摸他的喉结,这个喉结动起来的手感是什么样子呢

  白斐含还在盯着龙晖的喉结出神,看到男人的喉结又滑动一下,随后听到一声低哑的“好”。

  龙晖起身,走向门口,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对她说“我去冲个澡,你好好休息一下,想想晚上吃什么。”

  白斐含看他脸都憋得有些发红,便没再逗他,毕竟这个男人危险起来,她确实有点害怕。

  龙晖去冲澡,白斐含在客房里却躺不住了。她本意是想换上睡衣,小睡一觉休息一下,可是穿上龙晖的衬衫后,她却睡不着了。

  白斐含早就知道龙晖对她是有感觉的,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这种感觉,是龙晖身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本就该有的,还是只对她才有的。

  这次,她确定了龙晖对她的感觉是后者,只对她才有的。

  她不但能控制他的情绪,还能控制他的身体。这个发现让白斐含惊讶同时又窃喜,那样野性的男人,情绪和身体都被她牵动。白斐含开心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,一不下心压到了扭伤的左脚脚腕。

  白斐含疼得“哎呦”一声,不过龙晖在冲凉,没有听到,白斐含也觉得没意义,没有龙晖在,她的撒娇和疼痛都没有意义。

  白斐含不再喊疼了,而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脚腕,说道“你现在不要疼,疼也没人心疼你,等龙晖出来,你再疼。”

  说完了,她单腿蹦着起床了,极其缓慢地蹦到门口,打开房间门,连蹦带跳到客厅去了。

  白斐含非常喜欢龙晖家客厅的装修,淡绿色看着便让人觉得清爽凉快,她蹦到茶几旁边,看茶几上的插花,她走到茶几旁边,艰难地在沙发上坐下,想看看那五颜六色的球状菊花,到底是什么品种。

  还没研究明白,便听到门铃声响起。

  龙晖还在冲凉,浴室内水声阵阵,他应该是听不到的。她只好单腿蹦到玄关,从视频中看到外面站的是一个光头男人,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。

  白斐含知道龙晖让人去买她需要的用品了,但她以为来人会是上回见到的那个短发小姐姐,没想到是个秃头男人。

  白斐含开了门,一个秃头瘦子便映入她的眼睛,秃头也是一身黑衣,但龙晖穿黑衣看起来潇潇洒洒,秃头穿起来则有一种沉重朴素之感。

  秃头乃是龙晖最忠诚能干的左膀右臂赵传家。赵传家看到白斐含,也是一愣,小姑娘是一张娃娃脸,头发束在脑后,而她身上穿的,竟然是龙二少的黑色衬衣

  衬衣下面,则是什么都没穿,露出两条修长的腿,右腿膝盖处还有伤。

  赵传家不敢多看,连忙把眼睛盯到地面,给白斐含鞠了个躬,这才走进进来。

  白斐含真的有点惊讶,她猜到这个人应该和裴鑫一样,是龙晖的朋友,她也乐意认识龙晖的朋友,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,已经比之前亲近不少。

  可是为什么龙晖的朋友,一个两个的,都那么爱鞠躬呢她年纪又不是很大,还常常被龙晖说是小姑娘,裴鑫也就罢了,这个秃头一看就是成熟稳重型的,而且年纪肯定比龙晖还要大,给她鞠躬,算怎么回事呢

  秃头进来后,白斐含也蹦蹦跳跳到了客厅,龙晖还没出来,她只好解释“龙晖在洗澡,刚进去,可能要等一会儿,你先坐。”

  白斐含发现秃头从进来起就不看她,这时听到她说话,又朝着她的方向鞠了个躬,但是不说话,也不坐,就在客厅站着。

  白斐含不敢再说话了,她想,我说一句话他就鞠一次躬,我可受不起,如果我再说一句话,他是不是要再三鞠躬呀。正想着,龙晖从浴室出来了。

  龙晖只在腰间围了白色浴巾,上半身是光着的。白斐含第一次看到他的上身,呈倒三角的形状,腹肌分明,他没有擦的太干,头发上有水滴滴在肩膀上,水珠顺着喉结向下滑落。

  白斐含看了一阵后,才想起来她在盯着看什么,连忙转身,耳朵都羞红了。真是的,当着外人的面,她就这么如狼似虎地盯着龙晖看,可真不好意思。

  龙晖,也没想到白斐含不在客房,而在客厅,他是打算回房换件衣服在去见白斐含的,此时也无衣服可穿,只好笑道“你怎么出来了,不是说要睡觉”

  白斐含背对着龙晖,强忍住观看龙晖上身后的心跳,状似平静地说道“有人来送东西。”

  龙晖这才注意到客厅中还站着一个人,赵传家。那边白斐含则非常迅速地,蹦蹦跳跳地挪回了客房。

  回去之后,白斐含好像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小孩一样,用双手遮住脸,害羞极了。

  赵传家和裴鑫徐茵如都不一样,既没有裴鑫厚脸皮的八卦精神,也没有徐茵如的脑补幻想,他非常严谨地告诉龙晖洗漱用品在哪里,睡衣在哪里,日常衣服在哪里之后,便告辞离开。

  龙晖也不留他,赵传家走到门口,龙晖忽然叫住他,问道“你嫂子怎么样”

  赵传家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,这位龙二少二十四年不近女色,他还以为他真的对情爱不感兴趣,没想到一旦动情,真如老房子着火,一发不可收拾。

  之前让他在电影学院附近买房子,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到处漂泊的龙二少,竟然想要安定下来。今天一见那穿着龙二少衬衫的小姑娘,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。

  赵传家非常想恭维龙晖两句,不是出于下属的阿谀,而是出于相识十余年的老友,对他终于找到人生伴侣的祝福。

  但赵传家这人,平时心眼都用来明争暗斗,论商业斗争,他如数家珍;说话,尤其是说奉承祝福的话,绝对不是他擅长的领域。

  在龙晖面前,他更没必要装腔作势,他们的关系,不是裴鑫能比的。所以赵传家想了想,还是非常真诚地说道“我没敢看她。”

  龙晖听了,哈哈大笑,说“你也快点找一个吧,我看你弟弟都有女朋友了,你还这么单着,算怎么回事”

  如果不是龙晖的笑声太过熟悉,赵传家简直要怀疑龙晖被什么东西附体,龙二少竟然化身成月老,关心起他的终身大事了难道恋爱中的男人都这样吗

  赵传家的头脑极其聪明,话虽然少,但看什么都清清楚楚,很少有他想不明白的事,心里像一面明镜。今天,却带着满腹的疑问和不解,离开龙晖家。

  龙晖换上衣服之后才去白斐含的客房,一进去,就看到小姑娘双手捂着脸,是少见的娇羞模样。

  白斐含平日里总和龙晖打嘴仗,伶牙俐齿的,即使心中已经害羞得不行,嘴上也能硬撑。

  可今天第一次看到男人的上半身,而且还是精壮的、有肌肉的,完全符合她审美的上半身。

  白斐含想,真不该被这个男人哄“回家”,伤筋动骨一百天,要和这个男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一百天,如果再来几次这样的“偶遇”,那她还不得变成垂涎男人身体的大色狼了呀。

  “怎么了,害羞了”龙晖问她。

  白斐含抬头,从指缝中看到龙晖穿了衣服,这才把手放下。她才不会承认呢“你不要乱讲,没穿衣服的是你,我害羞什么,要害羞也是你害羞。”

  赵传家已经给白斐含带来了新的睡衣,龙晖知道在哪里,但是出于一种私心,他并没有给白斐含拿出来,也没有给她穿。

  他乐意小姑娘穿他的衣服,最好一直在家里穿着。

  龙晖也看出小姑娘是真的害羞了,不是往日开玩笑那般,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,他也不逼她,适时转移话题,问道“晚上吃什么我做给你吃”

  白斐含大为震惊,龙晖竟然会做饭

  龙晖看到小姑娘瞪大了眼睛,以往这双眼睛波光粼粼如同含了钩子,这次却是瞪大了,目光中都是惊讶,竟然有一点呆萌之感。

  他没忍住,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“怎么,不相信”

  白斐含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,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面前这个男人和做饭联系在一起的,想像出龙晖在厨房里围着碎花围裙,颠着锅炒菜的模样,白斐含生生把自己逗笑了。

  “今天晚上给你露一手,我做饭可是一绝,轻易不出手。”

  白斐含想接一句“出手必致命”,不过她实在好奇龙晖的厨艺,非常期待,故而没和他斗嘴,笑道“我要吃面条,你会做吗”

  “当然。”

  “手擀面,一定要自己擀面条的那种,你也会吗”

  龙晖笑了“行,自己擀。你先睡一觉,保准你醒了就吃到手擀面,要什么卤的”

  “什么卤都行,不太辣就行,我要监工,看你是不是真的自己擀的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白斐含真的有点困了,她在龙晖冲澡的时候就很累了,躺下没一会儿便呼吸均匀地进入了梦乡。

  龙晖在白斐含睡着之后,换好衣服出门,他去了离小区最近的超市。

  往推车里放面和油的时候,龙晖看到旁边的男把抱着的小孩放进推车里,是个小女孩,长得像个洋娃娃。

  龙晖忽然想,如果白斐含和他一起出来的话,会不会吵着要做推车呢

  他当然可以让手下任何一个人给他把食材送来,也可以直接在外卖软件上订购送到家中,但是龙晖没有。他扛着面,拎着油和菜往回走,路上,他生出另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

  他觉得他真的有家了,不是新世界的包厢,也不是一处空荡荡的房子。

  他的家里,有白斐含。

  白斐含醒的时候,感觉到还是白天,而且不是在寝室,她的寝室不朝阳,从来不会有这么明亮的阳光。

  她想了想,才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部想起。龙晖陪她去运动会,给她遮阳,她去跑步,摔倒,男人带他回家。

  以及男人充满力量感的上半身。

  想到这儿,白斐含不禁悄悄红了耳朵。她用没有扭到的右脚蹦下去,一路蹦着,蹦到了厨房。

  拉开厨房的拉门,白斐含就看到龙晖正在案板前和面。

  男人没有像白斐含想象中围着碎花围裙,而是围了和短袖同色的黑围裙,不过不管他围的是什么颜色的围裙,只龙晖围围裙这件事,就足以让白斐含感到震惊。

  龙晖看到了她,抬头问“醒了你可醒的真是时候,我刚和面,你就要来监督。”

  白斐含一蹦一跳地到龙晖身边“那是,我在梦中都算着时间,就怕错过看你擀面。”

  “哦这么说你的梦中有我”龙晖低头和白斐含说话,下巴若有若无地蹭上白斐含的额头。

  男人的下巴有一点胡茬,不多,也不扎人,只是这是白斐含第一次触碰到男人的下巴,还是用的额头。

  这让白斐含有一种错觉,好像龙晖随时会低下头吻她。或者,也许,他本来就想低头吻她。

  白斐含的心被这点绮思弄得有一点点乱,她听到男人说“想什么呢给我成盛一碗面粉。”

  “我可是伤员,你怎么能指使伤员干活呢”白斐含被龙晖的话拉了回来,没再继续胡茬想下去。

  龙晖又俯身,下巴几乎是贴着白斐含的额头说“水龙头就在你面前,先洗手,旁边有纸巾。面粉在你左手边,碗也在那儿,一步都不用走。”

  说完,他又站直了,专心致志地和面,好像刚刚和白斐含离得那么近,那么暧昧的人不是他似的。

  第一次的时候,白斐含还觉得这是她一个人的绮思,经过这次,白斐含确定了,这个男人是故意的。

  故意靠她那么近,还靠了两次,故意用下巴搔刮她的额头,又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
  白斐含感觉,她好像被他撩拨了。白斐含洗过手,给龙晖盛过面之后,报复似的,用沾了面的手,狠狠抹上龙晖的脸,直把他的鼻子,脸颊,下巴,都抹上一层白面。

  龙晖任她玩闹,只做轻微躲闪,因为白斐含腿上有伤,不能躲得太太狠。既不能让她轻易就抹到,又不能让她很难抹到。

  龙晖在这游戏中乐此不疲,后来白斐含也发现了,龙晖是故意的,故意激她和他玩闹,故意逗她玩笑。白斐含收了手,乖乖站在龙晖旁边,看着龙晖用擀面杖将活好的面擀成一张薄薄的大饼。

  龙晖在大饼上面撒一些白面,把饼卷起来,对白斐含说“把刀递给我。”

  白斐含从左手边的架子上拿下一把菜刀,菜刀还是崭新的,泛着银光,她递了过去,笑道“我可不可以谋杀你。”

  话还没说完,就感觉腕上一软,龙晖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腕,另一只手迅速躲过菜刀,前后时间不超过一秒。

  白斐含不及反应,菜刀刀柄已经稳稳落到龙晖手中。

  龙晖一边把卷好的面饼切成面条形状,一边笑说“谋杀我,你还得多练练。”

  白斐含想起,她第一次见龙晖的时候,龙晖救了一只猫,他身手利落到她看不清他是怎么起身和走上人行道的。

  那时候白斐含只觉得这人身手好快,经过刚刚,她觉得,龙晖可能真的会点功夫。她的手腕一点都不痛,只是在龙晖触碰的时候有一种酥麻之感,不由自主地就要松手。

  “说实话,你是不是会功夫”

  龙晖切好了面条,正双手抖落面条上沾着的白面,对白斐含说道“烧水,然后打三个鸡蛋,都在你面前能看到的地方,不用走。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。”

  白斐含越发觉得龙晖是故意的,他算准了她会跑来“监工”,特意把需要用的东西都放在她旁边,以便能随时指使她打下手。

  可白斐含真的不讨厌这种故意,甚至有点喜欢,她从来没做过饭,更没和别人合作完成过一顿饭。如果她只是在旁边干看着,那多无趣呀。龙晖的“指使”让她有了更多参与感,没有因为腿受伤而只能在旁边看着。

  特别是她发现面前的食材都是龙晖精心布置好的,龙晖说打三个鸡蛋,她正前方玻璃碗里便放了三个鸡蛋,一个不多一个不少,按理说应该从冰箱里娶三个鸡蛋的。

  白斐含心里又被感动了一下,因为龙晖的关心和细心。

  餐桌是正方形,白斐含和龙晖相对而坐。面条装在大碗里,上面浇上西红柿鸡蛋卤,颜色好看,味道也香。白斐含睡醒之后便已经饿了,大口吃着面,都来不及说话。

  龙晖坐得板正,吃饭的时候依旧不多言。

  待到吃完,龙晖问“吃饱了”

  白斐含点点头,并且真情实感地竖起大拇指“我吃过最好吃的打卤面。”

  白斐含偏爱软烂的食物,最爱吃面条,从小到大几任保姆做的,都不如龙晖好吃,外面店里卖的,就更不如了。

  “那就把碗刷了吧。”龙晖双臂支在桌子上,双手交叉,下巴搭在手背上,好整以暇地说道。

  “你这是压迫伤员”白斐含老大不服,双手轻轻拍上桌子,要和龙晖对着干。

  “我可以抱你去,站在那里洗碗,不用你动。”龙晖依旧非常淡定,显然已经料到白斐含的说辞。

  “不要这样嘛,我是小姑娘,你懂不懂得尊老爱幼”白斐含为了逃避刷碗,连她是小姑娘都搬出来了。

  “我比你老,你要先尊老。”龙晖顺着白斐含的话说道。

  白斐含垂下眼想了想,这个男人有时候无赖起来,她还真的自愧不如。

  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既然吃了人家的,还要住人家的,那不妨姿态放低一点,反正她才不要刷碗呢

  “龙晖,我今天受伤了,还没洗澡呢,你去刷碗,我简单洗漱一下,好不好我洗完,给你切水果吃,好不好”白斐含特意用一种轻快的,天真的语调说道,语气中,还有很容易被察觉到的撒娇耍赖。

  小姑娘连着两个好不好,把龙晖问得心醉神迷,好不好都得好了。

  他本意也并不想让白斐含去刷碗,小姑娘的手又白又软,怎么能干刷碗的活呢只是想逗她,想看她做出种种撒娇的行为。

  龙晖,真的非常喜欢看白斐含撒娇。面对她的撒娇,他当然只能说“好。”

  龙晖起身,扶着白斐含去浴室,白斐含其实不用扶着,自己蹦着也能走,但为了显示她病号的身份,还是娇滴滴地让龙晖揽着她的肩膀。

  男人的臂膀一如既往的强大、有力、温暖,白斐含把龙晖的臂膀作为拐杖,缓慢地朝浴室走着。

  浴室很大,有一个能装下两人的大浴缸。不过白斐含现在一个膝盖受伤,一个脚腕歪了,只能简单冲洗,不能用浴缸。

  龙晖告诉白斐含哪边是热水哪边是凉水后,便起身要给白斐含拿换的衣服,他在想,是给她拿一件赵传家新带来的衣服,还是再找一条自己的衬衫给她穿。

  只听背后传来小姑娘“啊”的一声,龙晖用最快的速度转身,抬手接住了脚下打滑的白斐含。

  但是,许是白斐含扑倒的力量太大,许是龙晖转身太急,全部注意力都放到白斐含身上,没注意到他自己脚下。

  龙晖也向后一滑,倒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,还好他的后背先着地,没有磕到后脑。

  白斐含眼看她的鼻子就要撞到龙晖的鼻子,为了保住鼻子,她只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把眼睛闭上胡乱一转。紧接着,她的嘴唇,便触碰到一个触感温软的地方,下方还有略微扎人的胡茬。

  白斐含睁开眼睛,便看到她已经把龙晖扑倒在地上,她的唇挨着他的唇,她的下巴也斜斜地贴着他的下巴。

  她能感觉到她的舌头触碰到了男人的牙齿,他们唇齿相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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