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.玄霄的皇兄13_[综]误入正途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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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.玄霄的皇兄13

  防盗章,请于24小时后刷新重试。陆明琛身为习武之人,又兼近几年征战在外,丝毫不敢松懈,警惕心本就是不同常人,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,皱了皱眉,睁开了眼睛。

  太子长琴正坐在床边穿着中衣,外衣尚未套上,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。

  他低着头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裳,垂眸淡淡,眉目如画,唇若朱涂。在微光下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莹润如玉,只是大片的肌肤上还留着斑斑点点的青紫痕迹,乍一看如同被人狠狠欺凌了一般,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。

  陆明琛的目光滑落至对方青丝下半遮半掩的肩头上,那里似乎被他所偏爱,留下了格外明显的痕迹。

  陆明琛闭了闭眼,头疼欲裂,即便对昨夜的事情不清楚,但看到眼前这一幕,他哪里还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  混账。他扶住额头,面色变了几变,不知是在骂昨夜的事,还是在唾弃自己的行径,亦或者两者都有。

  太子长琴抬起眸,发现他已经醒来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
  陆明琛望着他,喉头滚动一下,最终只吐出一句,“……我去叫水,你先歇着。”

  他目光滑落散乱一地的衣物,眼神微变,呼吸微微滞了一滞,俊美苍白的面孔渐渐浮上一层淡淡的红色。

  他深吸了一口气,很快将面上的异色压了下去,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
  弯腰捡起散落的衣服,陆明琛利落的穿上鞋子,整理好衣服,抓起床边的黑色外衣,往门边走去。

  他的步履与平日并无不同,只是看他迈过门槛时,一个踉跄,险些跌倒,就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如他面上的神色一般平静。

  太子长琴看得愣了一下,到最后,却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  自那夜过后,陆明琛能感觉太子长琴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,然而让他具体说出是哪里变了,他却也说不清楚。

  一日,陆明琛与太子长琴两人坐于湖中心的亭子对弈。

  陆明琛落下一子,抬目去看太子长琴,只见他右手撑着脑袋,垂着眼眸,视线落在棋局上,左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晶莹剔透的棋子。

  感受到陆明琛看了过来,太子长琴抬起眼,眼眸中眼波流转,顾盼生辉,如同冰雪初融后脉脉流动的溪水,明朗而动人。

  陆明琛看得不由一愣,旋即微微蹙眉,不断地推敲自己那晚究竟说了什么。

  长琴……长琴!脑中忽然闪过几个字眼,紧接着是一段零碎的画面。

  他不由自主抚住了额头,这个身体,是真的不能喝酒。

 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妻子这几日为何心情上佳了,原来自己说漏了嘴,原来是解开了心结。

  “世子?”太子长琴抬眼看向他,眼中带着询问之意。

  陆明琛回过神,目光落在棋局上,而后抬手缓缓将棋子落下,对着太子长琴笑了笑,道:“再过段时间,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,我们去江南游玩如何?”正如他那晚所说,无论对方是男是女,是人是妖,他都只是自己妻子,家人。

  太子长琴瞥了陆明琛一眼,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,“好”

  卸下了所有官职,陆明琛赋闲在家,两人之间能够相处的时间便多了许多。

  太子长琴身为仙人,又轮回几世,所见的,所学的,可称得上博学多才了。

  陆明琛与他在一起,竟从不觉得乏味,两人偶尔于家中桃树下手谈一局,你来我往,不亦乐乎,感情升温得极快,虽不夸张明烈,却是旁人轻易可见的温情脉脉。

  转眼,又是一年新春。

  惊蛰初至,春暖花开。

  陆明琛准备好了马车,惜别站于门口,依依不舍的父母,承诺自己每到一处必写信报平安,这才扶着太子长琴上了马车,自己则坐上驾车了位置。

  “啪”一声鞭响,车轮轱辘缓缓地转动起来,很快便绝尘而去。

  永安侯与陈氏两人站于门前,目送儿子和儿媳离去,神色怅然。陈氏低头,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。

  “孩子长大,翅膀硬了,就任他飞吧。”永安侯低声叹道,作为陆家家主,即便是陆明琛,也难以对他隐瞒自己的病情。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命不久矣,与其在最后的时光将他禁锢在这京城,倒不如放手海阔天空任他游,让他悠闲自在的过完这一生。

  隐去眼中的泪光,永安侯与陈氏互相搀扶着,走进了府里。

  正值春分时节,天气变化多端,尤其是江南地带,通常昨日是晴空万里,今日便落起了瓢泼大雨。

  夕阳西下,夜色渐浓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水汽,甚至还带着几分泥土的腥气。

  大雨疯狂而下,就犹如从天垂挂而下的大网,衬得原本黑沉沉的暮色更是压抑了几分。

  青石板的街道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,两旁的店铺除却开门迎客的酒店外,都不曾开门,就连平日里街旁摆着各式各样的摊子也无影无踪。

  干净的青石板犹如一面镜子,倒映着万家灯火。街上很安静,偶尔只有几个行人撑着油纸伞,零零落落地,小心翼翼地从青石板路上走过,生怕踩到水洼处,溅起泥点。

  “娘,我想吃万和斋的杏花酥。”男童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,恋恋不舍的望着已经闭门的店铺。

  万和斋乃是江南知名的老字号,每年三月多,杏花正娇艳时,杏花酥香浓动人,也卖得格外好,只是今日雨大风寒,店铺便没有开门。

  男童刚下了学,结果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杏花酥没有了,自然是不依不饶,扯着自家母亲的衣服,眼巴巴的望着。

  母亲无奈至极,柔声劝着男童,男童却忽然闹起了脾气,撅起小嘴地嚷了一声,气呼呼地推开自己的母亲,转身往对面跑去。

  长街转角处,车辚马嘶,犹如落在皮面上的鼓点,马蹄声越来越急促,一辆黑漆漆的马车从尽头疾驰而来。

  男童满心愤怒地往路中央跑去,并未注意到马车向自己这边赶来,直到母亲的一声惊叫,才惊醒了他。

  夜色灰沉,又兼大雨遮挡了大片视线,等到赶车的大汉注意到路中央的男童时,为时已晚。

  “闪开!快闪开!”大汉惊悚万分,勒住缰绳,想让前方的马停下来。

  然而大雨遮天雨大雾浓,道路湿滑,大汉原本驾得便是快车,因此即便是攥紧了手中的缰绳,也依旧无济于事。

  马车已经近在咫尺,男童抬起头,神色恐惧,面色惨白。

  骏马嘶鸣一声,马蹄高高扬起,就要踩下。这脚若踩实,男童必将命丧当场。

  男童的母亲惊骇欲绝,惊声尖叫,往男童的方向冲了过去,然而一母一子相距有一段距离,又哪里来得及。

  眼见一场血淋淋的惨案即将发生,道路两边的行人,已有人目不忍视,闭上了双眼。

  但出乎他们意料,意想之中的血案并未发生。

  一声悲惨的马鸣声,那匹惊马竟然双腿跪地,倒了下去,再看那马腿上,赫然插着两根筷子,深入马身,一下叫惊马失去了行动力。

  这一手干净利落,行人的目光落在那个怀中抱着男童的黑衣青年,不由为他击掌叫好。

  “好了,没事了,下次过路的时候要记得看车。”黑衣青年放下孩子,温声安抚道。

  男童惊魂未定,只愣愣的看着他,等到母亲泪流满面的将他抱在怀中,他这才回过神,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
  “多谢少侠出手相助。”那母亲紧紧搂住男童,擦了擦眼泪,面露感激道。

  “小事而已,不必挂齿。”黑衣青年摇了摇头,而后走向驾车的大汉,淡声道:“雨大路滑,此处又是闹市之中,阁下还是小心几分为好。”

  当时情况紧急,仅仅一瞬,黑衣青年自然不可能撑着伞救人。大雨滂沱之下,一身衣服连同头发很快就湿了个透。放在旁人身上,这本该是极为狼狈的场景。但黑衣青年样貌生得极好,长眉俊目,清冷的神色,身姿挺拔,即便是让雨水浇个透,却无损他身上清透凛冽的气质,只是他似乎大病初愈,面色不大好看,因此看起来有些苍白和文弱。

  不过大汉却不敢因为他那看起来有些单薄的身形而小看他,就凭刚才陆明琛所露那一手。

  大汉的视线落在那匹倒在地上的骏马腿上,目露忌惮之意。

  那力道之大,下位之准,绝非常人所能及。

  他不敢多说什么,只是点了点头,抱拳道:“少侠所说有理。”

  “车夫鲁莽无知,有劳公子了。”马车内,一个轻轻柔柔的女声传了出来。紧接着,一只完美无缺的玉手缓缓地拉开了帘子,一股香气从车中飘了出来,那是比鲜花的香味还要更香的香气,当帘子拉开,玉手的主人露出了真容,对着黑衣青年嫣然一笑。

  那是一张令大多数男人能够窒息的脸,尤其是在她绽放笑容的时候。

  她身穿一身样式简单的素衣,然而这身简朴的素衣并不曾折损她半分的美貌,反而因为她一头乌发披散,雪肤红唇,平添了几分美艳。

  只可惜,她面前的青年不在那大多数之中。他出身不俗,京城又是各方出色人物聚集之地,美人对他而言,早已司空见惯。因此只是面无表情地扫过,并未停留多久。

  马车很宽敞,车厢里堆满了五色缤纷的鲜花,素衣少女坐在花从里,就像是一朵最珍贵,最美丽的花朵。除却素衣少女一人,还坐着两个丫鬟贴身伺候着她,丫鬟的容貌比起一般人,出色许多,甚至可以称得上“美丽”二字,然而放在素衣少女面前,就犹如随处可见的杂草遇到了娇艳尊贵的玫瑰,低微到了尘里。

  素衣少女见黑衣青年毫无反应,目光微沉,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悦。她目光微不可察的打量着面前的黑衣青年,确认这的确是个极其出色的男人后,才把这丝不悦压了下去。不仅如此,她反倒对这个男人起了兴趣。

  她向丫鬟只轻飘飘的送去几分目光,丫鬟便立即拿起了早就放在一旁准备完毕的油纸伞,递给了黑衣青年。

  她脸上保持着令人着迷的笑容,柔声道:“公子,夜色深重,雨寒风大,你我虽是素昧平生,但像公子这样的好人,理应保重身体,福泰安康才是。”

  听了这话,似乎想到了什么,黑衣青年一怔,抬眸看了素衣少女一眼,清棱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了一刻,便又低垂下眸,竟没有拒绝丫鬟递过去的伞。

  素衣少女眼波流转,笑吟吟地望着他,有借必有还,她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。

  “明琛。”正在黑衣青年即将接过伞的时候,一把油纸伞撑在了他的头顶,为他挡住了以连绵不绝之势落下的雨水。

  陆明琛一怔,不必想也知道身后为他遮雨之人是谁。他轻轻叹息一声,原本冷硬淡漠的眉眼像是冰雪融化一般,一下子生动了起来。他伸出手臂揽住执伞人的肩头,自然而然的接过对方手中的伞,眼底的神色既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把人捧在心头的宠溺,低声道:“外面风大,你怎么出来了。”至于丫鬟递过来的伞,早就已经被他忽略。

  执伞人的视线扫过素衣少女,只是轻飘飘的一眼,却让她产生了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,脊梁骨甚至都窜起了一股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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