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.玄霄的皇兄10_[综]误入正途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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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.玄霄的皇兄10

  防盗章,请于24小时后刷新重试。猜想成真,陆明琛脸色隐隐泛青。

  眼见着面前两人就要打起来,陆明琛眼皮一跳,上前一人一个手刀,劈晕了两人,然后连忙去追之前四处散开的其余人。

  剩下的人,离得不远的都被陆明琛及时救了下来,而剩余的,则是和落得了赵副将他们一样的下场。

  陆明琛目光扫过新增的尸体,面色沉凝似深潭,沉默着回到之前的地方,弯腰叫醒了刘三。

  “……将军?”刘三摸了摸后脑勺,一脸的迷糊,“我怎么在这呢?”

  陆明琛:“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
  刘三皱着眉头,“雾……我们跑进了雾里。”

  陆明琛:“……雾?”

  刘三点头:“对,一进浓雾中,我就看见了蛮人。”他看了一眼四周,见到躺在地上的同伴,急忙爬了过去,抬手探了探对方的呼吸。

  陆明琛叹了口气,“他没事。”

  刘三顿时放下了心,满脸疑惑道:“将军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?我刚才明明正和蛮族厮杀,怎么现在这里却没有一个蛮族。”

  陆明琛沉默了一下,才道:“应该这雾有问题。”

  刘三有些惶恐的望着四周缭绕的雾气,他听过南疆有毒雾,却没有想到南云这地界的雾气比南疆那边的,还要古怪百倍。

  “将军,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我要不要叫醒地上这家伙。”刘三不安地问道。

  陆明琛点了点头,看来迷雾的影响只是一时的,只要人再次清醒过来就不会受到迷雾的影响。

  不过,为什么自己没有受到影响?

  陆明琛沉思片刻,问道:“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?”

  刘三叫醒了地上的同伴李寒,听到陆明琛的话,摇了摇头,道:“没有。”

  “刚才好香的味道。”李寒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,没说别的,先是冒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
  陆明琛很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,目光转向了他,“味道?什么味道?从哪里来的,”

  是什么样的香味?李寒很是糊涂,摸了摸了脑袋,看陆明琛正盯着自己,猛地想了起来,“那味道正是大人你身上的!”说罢,还点了点头,仿佛在肯定自己的话一般。

  “将军,李寒这么一说,似乎刚才晕过去的时候,我也闻到过!”刘三急忙补上。

  陆明琛听得紧拧眉头,“我身上?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,寻找片刻,将目光落在挂在脖颈

  上的那根红绳上,这个红绳上挂着的正是之前太子长琴送给自己的护身符。

  放着护身符的锦囊是有香味,却与两人话中的浓香不符,陆明琛心有疑惑,然后把护身符解了下来,拿到了两人的面前,“可是这个味道?”

  两人对视一眼,点点头,“是这个味道没有错,不过和之前的比起来,淡了好多。”

  陆明琛眼中划过沉思的神色,告诉了两人其余众人的方位,并嘱咐道:“你们去问问他们有没有闻到这个味道。”目送两人离开,陆明琛的视线落到手中握着的锦囊上。

  如果猜测没错的的话,自己和刘三几人能够脱险,不是运气,而是靠了自己妻子给的锦囊。

  可这个锦囊,不似俗物,她又是哪里来的?

  “将军。”思考间,刘三和李寒他们领着一拨人很快的赶了回来。

  一群人齐齐的向陆明琛请罪,脸上带着浓浓的自责与内疚,“是我们大意了,擅离职守,我们一群人自请罚罪。”

  陆明琛收回思绪,将疑问暂且压在了心中,颔首道:“回去领军棍五十。”一句敌军来袭的话,竟然引得一队人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逃。即使其中有这古怪的迷雾在作祟,但这些人逃跑的事实却无法更改。要知道,无论是哪一朝的军队,训练士兵以及制定的军规有所差异,但有一条却是永不更改的铁律,那就是临阵退缩者斩。

  只是这一次情况有些特殊,因此这些人是死罪可饶,然而这惩罚却是不可避免的。

  想到这里,他有些感慨,果然是没有受过磨砺的新兵,如果换了陆家培养出来的那些将士,这个问题绝对不会出现。

  太阳高升,山谷中的雾气渐渐散了个干净。

  让人把地上的断肢残腿收敛,陆明琛心事重重的带着一群人回到了营帐。

  主帅和一队人消失了几个时辰,永康安一人在营帐中等得心急火燎,前前后后,不停的走来走去,等陆明琛掀开帘子进来,差点儿没迎面撞上。

  “将军啊!你可回来了!”永康安哭丧着脸,抱怨道。

  陆明琛嗯了一声,径自往里面走去,铺开了安城的地图,对凑近自己身边,一脸探究的永康安道:“去请胡将军他们。”

  大景将士现今驻扎的地方,是蛮族攻占安城的必经之地。而那迷雾遍布的山谷,可过可不过。

  陆明琛现在想做的,就是把蛮族那些带进这条沟里。

  这件事情,如果策划得当,不知会为大景省去多少麻烦。

  这次景朝中战场经验丰富的几位将军也跟了过来,陆明琛不敢托大,这件事情还是得跟几人商量一下为好。

  这一商议,就商议到了深夜。

  胡将军他们同意陆明琛大体上的计划,只是认为一些细节上还需要修改几人商量着,以确保无误,又用沙盘推敲了好几遍,这才算结束了谈话。

  送走胡将军,陆明琛坐在木椅上,手中拿着不久前刚送过来的信。

  一封是妻子报平安的家信,一封则是手下向陆明琛汇报京城最近的动静,末了还提到夫人正在找一把名为“焚寂”的剑。

  焚寂……陆明琛微怔,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?

  陆明琛皱了皱眉头想了想,无果。

  想到姜清婉与自己夫妻三年,算起来,自己也未曾真正送过对方什么东西,再过几月就是对方的生辰,陆明琛思量片刻,在回信中最后添了一句“尽所能找”便把此事放了脑后。

 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中旬,丹桂飘香的日子。

  南疆传来大战捷报。

  景军使出添兵减灶示弱之计,将蛮族兵马骗至山谷,借用山上复杂的地形作为掩饰,设下陷阱,配合谷中迷雾出现的时机,不费吹灰之力,狠狠折杀了蛮族的元气。

  消息传回京城,景云帝龙颜大悦,下旨犒劳三军,并且还在宫中宴请了群臣共赏丹桂,一扫近日忧愁之色。

  夜色深沉,一灯如豆。

  帐中只点了一盏蜡烛,因此显得有些黯淡。

  年轻的将军坐在灯光下,手中拿着一卷书,难得的没有穿着冷冰冰的盔甲,长眉入鬓,一双桃花眼泛着犹如宝剑出鞘一般锐利的光芒,唇角携着一两分浅浅的笑意,昏黄的烛火投在他的脸上,像是柔光似的,化开了他身上近日来越发凌冽的气息,将他整个人都衬得温柔了几分。

  帐外灯火通明,人影幢幢,时不时传来高声谈论的敬酒声,伴随着阵阵的欢声笑语,烤肉的味道和醇厚的酒香交织着,香气四溢,空气中弥漫着胜战后的喜悦。

  “陆将军,你不和将士们一起庆祝吗?”坐在将军身边的人小声的问道。

  那是一个生得唇红齿白的小少年,一身青衣。衣服即便算不上华丽,然而衣服针脚细密,质地精致,绝非一般。那在灯光下隐隐浮现的暗纹更不是一般绣娘能织出来的东西,更别提这小小年纪的少年在军帐中的一举一动,好奇之余却不显失礼,处处彰显着对方出身不凡。

  “不必,我去了,他们只会不自在。”想到这群大老爷们在自己面前扭扭捏捏的模样,陆明琛不禁一笑,摇头说道。

  他翻了一页书,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小孩,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他脸上的倦色,“随云,困吗?”他抬手摸了摸小孩的头发,放低了声线问道。

  原随云摇了摇头,竭力忍住自己揉眼睛的冲动,声音很轻地说道:“表哥,我想听你讲战场上的事情。”他仰头看着他,清秀的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孺慕之情,只是那双原本应该熠熠生辉的眼睛,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,透不出丝毫的光彩,让人不由得心生惋惜。

  少年依赖的模样不禁让陆明琛想起了自己的妹妹,又兼他目不能视,陆明琛心中怜惜更甚,抬手抚了抚了他的头发,温声道:“你先去床上躺着休息,表哥再和你说。”

  原随云闻言矜持的颔首,走到床榻前,自己脱了靴子和外衣,躺到了里面,双手交叠于小腹前,一双眼睛却依旧“望”向陆明琛的方向,模样极为乖巧。

  陆明琛坐在一边,只管自己喝酒吃菜。

  这是安王打着祝贺庆功称号的宴会。

  此人平日为人放荡霸道,不过最出名的还是他的重面子和小心眼。

  陆明琛不欲得罪他,便应了他的邀请。

  舞姬轻纱薄衫,仅仅遮掩住关键部位。素手纤纤,随着靡靡之音,扭动着腰肢,眼波脉脉,勾得在座诸人难以移开眼睛。

  只是作为一个身处现代已经见识过各种歌舞的非土著人,面前的舞姬对于陆明琛而言其实并无多大的吸引力。

  对着来人又饮下一杯酒,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。

  不知这大厅四周点燃的香炉是否有问题,陆明琛总觉得这味道闻得他极不舒服,熏得人有些头晕眼花,热气翻涌。

  他皱了皱眉头,此时宴会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,有几个已经搂上了身边的侍女亲热了起来。

  陆明琛耐住性子忍了许久,见时间已经差不多,他便站起身,向安王告辞。

  安王此时兴致正浓,见陆明琛提出要走,虽觉扫兴,碍于他的身份也没有说什么,倒是有一人自作聪明,为讨好安王,起身拦住了陆明琛。

  “美酒美人摆在面前,陆大人何必急着离开,莫非家中有河东狮不成?”那人不怀好意的笑道。

  陆明琛尚存一丝清明,听了此话,冷冷的瞥了他一眼。

  他卸甲不久,身上尚存着几分煞气,那人接收到他冰冷的眼神,顿时联想到这位彪悍的战绩,剑下不知存了多少亡魂,额头不由得冒出几颗汗水,连连倒退了几步。

  见他主动让出位置,陆明琛便不再与他纠缠,径自走出了大厅。

  等到他回到侯府时,已经是深夜了。

  外面春雨已经连下了三日不止,陆明琛回来的时候雨势正大,即使撑了雨伞,浑身也已经湿透了。

  门房知道安王今夜宴请,世子会回来的很晚,不敢关门,就守在了门口。

  见到雨中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撑着伞朝着这边走了过来,他一愣,很快就认出了对方。

  “快过来。”他朝门内招呼了一声,两个机灵的小厮立马从门后跑了出来,迎向了陆明琛。

  陆明琛此刻已经醉得差不多了,只是勉强保持着神志,等到两个小厮迎面跑了过来想要扶着他,却被他抬手拒了,然而在上台阶是险些栽了个跟头。

  陆明琛掩着唇咳嗽了一声,这回倒是不再拒绝小厮的搀扶了。

  门房看得脑子都大了一圈,直到太子长琴朝着陆明琛走了过来,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
  “世子交给我吧。”太子长琴走到几人面前,眉心一跳,他已经闻到陆明琛身上的酒味,“去让人烧些热水,给世子爷沐浴更衣。”

  他在府上颇有威严,小厮也不敢说什么,点头应下,手脚利索的去做事了。

  太子长琴扶着陆明琛进了屋子,让他坐在床上,自己替他宽衣解带,等到闻到陆明琛身上那股淡淡的脂粉味,他眉尖一蹙,手下的动作也微微顿了顿,心中忽然有些烦闷。

  “清婉……?”陆明琛原本闭着的眼睁了开来,像是在确定面前的人,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,注视着太子长琴的眼里浸透了深情,简直像是上等的佳酿,不知不觉醉意沁入了骨髓。

  太子长琴望着他被酒意熏得通红的脸,像是试探一般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。

  陆明琛怔怔的看着他,却是没有回避他的触碰,醉酒的他,像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小孩,任由着太子长琴的触碰,就算是他伸手把他的脸颊捏疼了,也只是眨眨眼,皱皱好看的眉宇,却连半分的反抗也不曾有。

  “我不叫姜清婉,我是太子长琴。”太子长琴嘴角溢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,心中的不甘好似雨后疯长的藤蔓,一圈一圈的缠绕攀升。

  “太子长琴,长琴……”陆明琛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眼,忽而他笑了一下,“他不是姜清婉,我本就知道。”

  耳边像是炸响了一道惊雷,太子长琴一怔,缓缓睁大眼睛,眼中溢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,有点急促地开口,“……你知道?”

  他本以为陆明琛是清醒着的,却见他眼神迷茫显然是在无意识之下吐出的话,太子长琴深吸了一口气,便明白了他这是酒后吐真言。

  “你不觉得他是妖怪吗?”没有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,太子长琴只在意一个问题。

  “妖怪?”陆明琛低低笑了几声,“他又不曾伤害过我,我征战在外,他为我操持家事,孝顺爹娘,后来又为了我不辞辛苦奔波万里,即便是妖,也是我的家人,我的妻子。”何况他自己的情况,又比妖怪好得到哪里去。也许是心底始终存在着一分警惕,陆明琛即便是意识不清晰,也没有将自己来自于异世的事情说出去。

  太子长琴神色怔然,酸涩的痛楚划过心尖,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现在听到的。

  他竟说不在意。

  太子长琴原本身为仙人,生性温和淡然,因从未接触过凡尘,不知世事。他的心性可以称得上是单纯,只是渡魂几世,将他骨子里那点天真打了个粉碎。

  因魂魄不全,他需靠上古邪法,不断渡魂到他人身上。只是这几世渡魂,一旦得知渡魂一事,他的亲朋好友就将他视为怪物避之不及,甚至是请了道士想要收服他。

  太子长琴不想伤害他们,只能选择避而不见。人心,就是这样慢慢变冷变硬的。

  可陆明琛……说他不在意。

  太子长琴被这话击中了软肋,一时半刻,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。

  人心都是肉做的,若是上古时代,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祗——太子长琴,他可能不会为了这份情意而打动,可如今太子长琴已经不再是太子长琴,经过几世的游荡,太子长琴比平常人更贪恋温情,他渴望能够抓住这点儿温暖,哪怕只是短短一世。

  他忍不住碰了碰陆明琛的脸颊,在他的眉心落下了一个吻。

  陆明琛神色茫然而无辜,盯着太子长琴许久,眼神渐渐幽深了起来,竟伸手攥住了太子长琴的手腕,轻轻一拉,将他拽到了自己的怀中。

  陆明琛的气息是冷冽的,清醇的好似像是高山白雪,一旦触及,就再也难以忘怀。

  太子长琴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,仿佛有只手在重击他的胸口一般,“咚咚”的声音在这寂静如水的夜里清晰可闻。

  “长琴……”陆明琛低语,唇边徐徐展开一个明亮的笑容。醉酒之后,陆明琛看起来与平日大为不同,不再紧抿唇角,绷着一张脸,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。

  他倚在床边,仿佛散落着细碎星光的桃花眼含笑注视着太子长琴,原本皱起的长眉顿时展了开来,就连往日里那张清俊冷凝的面孔,在此刻显得格外柔和,整个人仿佛清泉映明月一般,皎皎生辉。

  就犹如他刚才对陆明琛所做的,一个清浅的吻落在了太子长琴的眉心,带着珍视的意味。

  心头好似烙印了一样,一片灼热,太子长琴低垂的长睫轻颤。

  一双白皙而修长的手拦住他的腰身,将他搂进了怀里。

  太子长琴的手抵在他温热的胸膛,闭上了眼睛,并未有推拒之意。

  腰带从腰间滑落,与系在上面的玉佩一同落在了地上,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。

  两人双双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,昏黄的烛火在这一刻变得暧昧起来。

  一个个缠绵的吻落下,太子长琴莹白的面孔即刻涌上红潮。

  原本澄澈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,太子长琴感觉自己的神智在一点点的抽离,他想要脱身,然而此刻为时已晚。

  素色的纱帐轻轻颤抖着,掩去了帘内的大半春光,只隐隐约约露出几寸衣角。

  屋内的灯火摇曳生辉,温暖可人,而此刻的屋外,不知何时落起了片片雪花,悄然无声,却很快覆盖了青灰色的屋檐。

  “家母正是永安侯夫人的大姐。”花满楼眼中带着愉快的笑意,“小时候陆哥的身体很不好,太医说江南气候宜人,适宜休养,姨母就把陆哥送到了花家。”

  他是花如令的幺子,出生时,前面几个哥哥都已经长成,与他的年龄差距颇大。几个哥哥

  对待他极好,但是他和他们并不能玩到一起。说起来,花满楼那时候还是寂寞了好长一段时间,直到陆明琛的到来。

  陆明琛大花满楼六岁,说起来相差并不是太大。花满楼是性格安静,陆明琛也是喜静之人,两人同为天资聪慧的孩子,相处得十分不错,因此即便是到了如今,花满楼对于这个表哥的记忆和感情还是十分深刻的。

  青梅竹马啊,陆小凤恍然大悟。他想起刚才走进门的两个人,心中喃喃道:他看起来不大好啊。那样的脸色,绝不该是一个健康的人所拥有的。

  陆小凤:“花伯父大寿在即,他大概是为了此事而来吧。”

  “陆哥辞官,我已有所闻,只是没想到他会离开京城来到江南。”花满楼点点头,站起了身。

  他找小二了问清陆明琛的房间号,不过却没有立即去找陆明琛的想法。

  在冰冷的雨水浇过之后,洗个热水澡是件再应该再舒适不过的事情了。

  这个时候去打扰,未免太过失礼了。

  正如花满楼所预料的那样,刚才浑身湿透的陆明琛一回房间,便立即叫水洗个了澡。

  沐浴更衣完毕的陆明琛坐在床边,也许是他大病未愈的缘故,即便是热腾腾的水汽,也没能将他的脸色红润几分,反而是如同纸片一样的白。

  由于刚洗完澡,陆明琛并未束起头发,刚擦干的头发有些凌乱,几缕散落在他的颊畔,倚在床榻旁边,显得他罕见的带了几分柔弱。

  “你刚才不该就那样出去的。”太子长琴坐在他的身侧,面色平平淡淡,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起一下,可陆明琛就是知道他生气了。

  陆明琛蹙着修长的眉,点漆似的眼睛凝望太子长琴,眼神幽静,似乎是在思考着让他消气的办法,清隽的眉宇间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忧郁的神色。

  他不喜欢看陆明琛皱眉的样子,尤其是当他露出这种忧愁的神色,太子长琴的心绪会不由自主因他而牵动,仿佛有谁在他的心口拧了一下,隐隐约约的作痛。

  太子长琴叹了一口气,道:“我没在怪你。”他只是在担心,担心陆明琛的病情会因此加重。说他见死不救,心肠恶毒也好,如果可以的话,他并不希望陆明琛去救那个孩子,然而谁让他放在心上的——就是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人。

  “你刚才用了内力?现在感觉如何?”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陆明琛。

  陆明琛张开手臂,伸手一拦,将对方拥入怀中,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,轻轻的摩挲,低声道:“我刚才没用内力,不过是巧劲罢了。”不过终究是运了气,现在肺腑正在隐隐作痛,不剧烈,却也无法忽略。陆明琛本就是擅于掩饰的人,没让太子长琴看出端倪来。

  “别担心,我没事。”他抬手抚了抚太子长琴的头发,轻声道:“再过几日就是花家家主的大寿,母亲信中特意提过,让我们两人去问候一番。”他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。

  “好。”太子长琴叹了一口气,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,“你日后多加小心,不要任意行事了。”

  这话把他训得跟个三岁孩子似的。陆明琛笑了笑,低头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,颔首道:“都听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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